su途

【卢茜】唯一的理由(上)

中篇:2

终篇:3

和格兰芬多那种轰轰烈烈的、大胆炽热的爱不同。卢茜的感情应该是:

我冷淡、漠然、薄情寡义,心中没有太充沛的情感为你燃烧。你不是我的全世界,但我知道,只有在你眼中,我才是我自己,这就已经足够。孤傲的我们在彼此的眼波中端详自己的影子,转眼就是一世。

我眼中的东西太多,金钱、权势、家族、名声,但值得庆幸的是在容纳了这一切的一切,空余的地方不大不小,堪堪装得下一个你。而在我曾拥有的一切容华都化为乌有,消失殆尽后,烧焦的荒原上空空荡荡,仍然留着一个你。亲爱的,此刻,我便是尘世间最富有之人。

 

 上篇:sisters

窗外的灰色云层压得很低,一场大雨蓄势待发。纳西莎·布莱克背对着卧室的房门,坐在挂着纯白色幔帐的床边,低头对着自己的膝盖窃窃私语,纤细的手指不断绞弄着光滑的裙面,一头柔顺的金发垂下来,挡住了她的神色。

“砰!”在两声急促的啄门声后,房门被猛地推开。

纳西莎忙将膝盖上的东西塞到枕头下,转过身没好气地责备闯入自己房间的不速之客:“我说,你永远也学不会敲门吗?”

“敲过了,你没听见吧。”贝拉特拉克斯轻飘飘地地说着,将一杯掺了安神剂的蜂蜜酒塞到纳西莎手里。

“在我并没有说‘请进’的情况下,敢问你敷衍的敲门有什么用?”

“对不起。”贝拉特里克斯漫不经心地应付着,一把扫开衣摆,坐到纳西莎的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黑色长裙下露出的半条光洁而紧实的小腿。

纳西莎微微叹气,抿了一口手中的蜂蜜酒,随便地把玻璃杯放回桌子上,抱起胳膊不再理会贝拉。后者正饶有兴致地翻动着梳妆台上那堆刚刚从马尔福庄园送来的礼盒。

“卢修斯的诚意是十足的,你看。”纳西莎瞟着贝拉手中那个盛着一对祖母绿耳环的盒子,嗤笑了一声,“这对马尔福来说算诚意吗?”

“不管他家如何富有,宝石的价值也不会打折扣,亲爱的。明天戴着它们去见面和卢修斯见面,他一定——”

“等等,我什么时候说过明天要去见马尔福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贝拉的脸色几乎瞬间变得比窗外灰色天空中乌云还要沉上几分,但纳西莎毫不退缩,“我想我的意思很明白,我不愿意去见卢修斯·马尔福。”

“我想你很清楚,布莱克小姐,和你年龄合适的巫师并不多,马尔福家绝对是一个顶好的选择。”

“是吗?莱斯特兰奇夫人。”纳西莎尖刻地反击:“据我所知,单是和我同一届毕业的霍格沃兹男巫就有47个。”

“但愿我没有听错!你把自己同那些泥巴种和混血杂种混为一谈!?你不觉得羞耻吗?该死,我恨自己没有早些发现安多米达那个叛徒给你寄的信。”

“所以你直接结果了我的猫头鹰。”纳西莎冷冷的说:“很有你的作风,贝拉。”

“够了!”贝拉烦躁地揪扯着自己蓬松浓密的黑发,另一只手重重的拍在茶几上,扫落了还剩大半蜂蜜酒的杯子。

“你让我害怕。”纳西莎皱着眉头盯着歇斯底里的姐姐,挥挥魔杖将对满地的玻璃碎片清理掉,“和你相比,安达正常太多了。也许她才是对的,选择一个与自己相爱的人......”

“自作聪明的傻瓜。”

“什么?”

“纳西莎,你和安达是完全不一样的。我本不想这么说,但你知道她从小就有毛病,一直做着玷辱布莱克声望的事——把自己视作泥巴种的同类,跟我们那位格兰芬多的表弟关系亲密,对麻瓜充满兴趣。我很遗憾她最终没能迷途知返,为一个肮脏的泥巴种抛弃了家族,让我们颜面扫地。你还没有意识到吗?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安多米达毫不留情地抛弃下了我们。你不应该对一个自私的叛徒怀有丝毫同情。而你,纳西莎,诚实地告诉我,你真的能忍受一个泥巴种身上的臭气吗?你做好与我、与布莱克家、与你的过去决裂的准备了吗?你确定要与伟大的黑魔王为敌吗?”

“......”

“别傻了,亲爱的。”贝拉看着纳西莎的迟疑,满意地笑着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垂着眼睛轻声说:“别胡思乱想......刚才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见,不再计较。

“我不喜欢这样......”纳西莎盯着自己系着墨绿色绸带的的袖口闷声道:“我几乎没有和男孩说过话,没有与什么人恋爱过,更不知道该怎么去爱——”

“看看你,满口的爱,真是个幼稚的小女孩。”贝拉不由得嘲讽妹妹的愚蠢“这是世界上最无力、最无用的事物,一场随时可能破碎的泡影。除了眼前一丁点看似浪漫、旖旎的假象外,它无法给你带来任何有实质意义的东西,只会消磨你的意志、麻痹你的神经,让你变得优柔寡断、软弱无能。当你真正付出了爱的那一刻就相当于交出了一把可以随时伤害自己的利刃,你的思想与肉体都将不再属于你自己,它们都将受人左右和牵制,难道这就是你想得到的吗。”

“你和莱斯特兰奇之间,完全没有感情吗?”过了半晌,纳西莎轻声问道。

贝拉低下头,像是思索了很久,最终坚定地说:“我们之间有共同的追求与抱负,以及对黑魔王绝对的忠诚。这些比爱要牢固得多,同样的价值追求使得我们永远不会背弃对方。西茜,我们不谈爱,但我们会一起变得强大,在黑魔王的带领下开启一个更纯洁更伟大的时代。这难道不比你们口中狭隘可笑的爱高尚很多吗?”

“可是,我和马尔福之间,什么也没有......”纳西莎用力抠着自己染红的指甲:“那样冷漠自私的一个人,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从这方面来说你们还挺像。”贝拉吐着舌头悄声说,纳西莎凌厉地瞪过去。

“我知道纯血家族之间联姻的规矩”她痛苦地呻吟,眼神空洞:“明天去马尔福庄园见过他,按规矩,下一次见面就是我们的婚礼了。”

“西茜......”

“我真是恨极了这样的婚姻,从一个家族被平移到另一个家族,从布莱克家的女儿到马尔福家的夫人,我个人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有谁我心中的所思所想?我承认贝拉,我向你坦白,我非常感激布莱克家族给予我高贵的血统,也并没有想过真的要嫁给一个泥巴种背叛家族。我就是无法接受,自己不被当做一个有感情的人来看待,在这桩婚姻中,我是没有人格的......”

“没有那么糟糕亲爱的,我记得上学的时候卢修斯就对你很有好感,你不是也——”

“我们在霍格沃茨六年!如果他真的对我有好感——”纳西莎从沙发上弹起来,气鼓鼓地控诉:“就不会每次都像一只愚蠢的公鸡一样昂起他那颗空洞的脑袋目不斜视地擦过我的肩膀;也不可能每次圣诞舞会都和其他女孩从第一支舞跳到午夜,对孤零零坐在角落等待邀请的我熟视无睹;当然,我也不会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宿舍里写着变形课作业,索然无味地度过那么多该死的情人节!”

纳西莎激动地说完这些,察觉出自己的失态,涨红着脸走到窗边,用纤细的手指追随玻璃窗上雨珠滑落的轨迹。她的情感一向淡漠,很少有事能牵动她的情绪。

贝拉似笑非笑地看着倚在窗边发呆的妹妹:“你埋怨卢修斯一直没有对你表达心意。”

“我可没看出那个自大狂有什么心意。”

“西茜,你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么的难以接近。也许卢修斯只是害怕遭到拒绝——”

“当然啦,在那个自大狂心里还能有什么比他自己的面子还重要呢?我真是讨厌这种装腔作势的——”

“在别人眼里,你和他其实是一样的。”

“但在我眼里,他不应该——”纳西莎猛然顿住了,绯红着脸扭头看向窗外——雨后,天尽头的云层镀上了绯色的霞光,女孩浅色的眼睛中蓄了一层蒙蒙的泪波。

“总不能指望卢修斯·马尔福和格兰芬多的傻小子波特一样满城风雨地高调示爱吧,我猜,你也不会喜欢那样。”

“我不知道......”

“也许明天,如果你愿意的话,一切都会知道。”

“呵呵,说了半天还是为了这个。”

“纳西莎·布莱克,你和我,和安达都是不一样的,你确实不应该以我或她的经验来考虑自己的感情。作为一个纯血巫师,你不是不被允许去爱,而是你应当在一个适当的范围内选择你的情感归属,这是一个布莱克的职责与使命。我相信你能将这二者权衡得很好。况且,抛开马尔福家不提,卢修斯是一个适合你的人。”

房间里的两人都沉默了,谁也无法拿捏自己的下一句话或是决定是否会对她们的感情造成某种无法挽回的破裂。

她们不约而同地想起那个洒满阳光的午后,安多米达就像每一个平凡的周三那样喝了半杯不加糖的红茶后,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蓝色外套出门,再也没有回来。

纳西莎的记忆中最清晰的是,布莱克家族的挂毯上属于安多米达的那朵花儿枯萎了,只留下一片焦黑。

如果没有接受卢修斯·马尔福,自己也会变成一团难看的焦黑,被当作叛徒抹灭掉存在吗......纳西莎从来没有想过背叛,只是现在有些动摇了——为贝拉不自知地深陷血统偏执的危险泥沼,俯首追随着黑魔王翻飞的袍角,变得愈发可怕癫狂;为安多米达离开前的某一夜那双搭在自己肩头又撤开的柔软掌心,星光下她的声音柔和又坚毅:“西茜,我们都可以拥有更广阔的天地”;为自己如果嫁给马尔福后将迎接的,在偌大的庄园里一眼就能望见尽头的空虚可怕的人生;为卢修斯·马尔福那双冷漠的灰色眼睛,写满了利益与算计,难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对了,忘了告诉你,卢修斯已经把门钥匙寄来了。”纳西莎接过贝拉手中那个银色的蛇头装饰,不禁蹙眉:“我记得,这是他魔杖上的——”

“哇哦——”贝拉笑着撞了撞纳西莎的肩膀,“诚意十足啊。”

纳西莎将那个颇有分量的银蛇脑袋抛起来,又接住它,玩了几次之后,她握着那个精致的魔杖手柄细细端详,“好吧,我去见卢修斯·马尔福。”她慢条斯理的说,“为了把这个还给他”

“好姑娘!”贝拉站起来凑近,在她颊边重重吻了一下:“萨拉查保佑你,亲爱的。”她殷勤地拉上了房间里的窗帘,等着纳西莎洗完澡把她按在梳妆台前,对她那头漂亮的金发施了一个烘干咒,拿起梳子细细地打理每一缕柔软的发丝。

“看看,你真美。”

纳西莎端详着镜子里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地自己,不由冷笑。

“好啦,睡觉时间到了,明天一定要用最美的状态俘获马尔福的心。”贝拉不由分说地将纳西莎哄到床上,把被子拉到她的胸前。

“如果我不喜欢卢修斯·马尔福?”纳西莎盯着为自己掖被角的贝拉认真地说道:“一定要嫁给他吗?”

“当然不是,亲爱的。这种情况等你们见面之后再讨论好吗?反正合适的人选也不止马尔福一个。”

纳西莎不说话了,将脸埋进软软的枕头里。

贝拉特拉克斯给纳西莎留了她床边一点微弱的烛光,挥舞魔杖熄灭大灯,拉开房门。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忽想起什么,侧身蹬着门槛,望着那块写着纳西莎名字的牌子轻唤:“纳西莎。”

“什么?”纳西莎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布莱克家族绝不允许再出现背叛。”贝拉的声音冷冽冰冷,让纳西莎不舒服地想起她戴着兜帽的样子。

“这是什么意思?”纳西莎极力蜷在被子里抑制自己的颤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她势均力敌。

“字面上的意思。小天狼星、安多米达,已经够了......如果再失去一个妹妹,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如果你在黑魔王安排的行动中碰上安东米达——”

“我不知道,西茜,我不知道,但——”

“不用说了!”纳西莎发出一声尖锐地叫喊,“我知道了。”

“我很抱歉,西茜。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贝拉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地扎入耳中,纳西莎突然有些怀念那些远去的岁月里脾气火爆的贝拉代替母亲冲着闯祸的自己和安多米达大吼大叫着教训她们情景。年少的记忆真实而遥远,却充满了亲情的温度,让人感觉并不是那么地难以触摸。

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不去看那摇曳的烛火倒影出贝拉那不断晃动的黑色身影。

“晚安。”轻似布莱克家的小姑娘们童年睡意迷蒙间,伴随着安眠歌谣结束的呢喃耳语,可是已经缺少了一个人的聆听。

贝拉轻轻带上房门。

纳西莎确定门外踩着高跟鞋的脚步远去后,从枕头底下摸索出一小块破碎的镜面:“你都听见了?”

“嗯,其实不用听,她说的那些和我预料的一模一样,我早就不在乎了。关键在于你,西茜,你怎么想?”

“我......”

双向镜里暗黄烛光下,纳西莎尖尖的脸上写满了优柔寡断。安多米达不由叹了口气:“上次我们聊时你的态度可是很坚决的——难道说你真的还对卢修斯......”

纳西莎把头埋在膝盖上,紧紧抿着嘴唇。

“我的梅林,你们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呀,你怎么——”安多米达拧着眉头压抑着对妹妹的不满:“好吧,就算你还保留着学生时代对马尔福的那一点留恋,也不代表他真的适合你啊!亲爱的,我知道马尔福在你从小接触的男孩中还算不错,但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的走出他们关押你、束缚你的那个圈子,不知道完整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安达,我——”

“相信我,西茜,离开他们,离开那些荒唐可笑,自诩高贵却内在龌龊,腐朽不堪的家伙。你一定会遇到比马尔福好得多的爱人,交到真心待你的朋友,感受人与人之间毫无芥蒂的情感,这是在阴冷的布莱克家穷极一生都无法求到的美好。现在机会就摆在你眼前,只要你愿意,我和泰德现在就可以制定计划把你接到我们这边来。你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那个愚昧而封闭的家族,待在一群食死徒身边呢?”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安多米达一度以为自己的妹妹已经睡着了,她只能看见纳西莎脸旁的金发随着烛火晃动。

“西茜”安多米达柔声唤她:“你一向安分随时,缺乏勇气,原谅我这么说,在遇到泰德之前我和你一样,但这不是我们的问题。因为从来没有人问过我们想要什么,更不会给我们选择的权利。我希望你能抓住这个机会,为自己做出一个最好的选择。”

“你听见贝拉说的了,如果我跟你离开——”

在听见这名字的那瞬间,安多米达飞快的摇着头:“她疯了,西茜,我们都不愿意和她作对,但这是事实。不论你相不相信,但如果日后不幸相遇,我敢肯定她绝不会对我留情。”

纳西莎又一次沉默了。

“贝拉已经陷入对伏地魔的狂热中无药可救了,但你不一样”安多米达端详着纳西莎长发遮挡下晦暗不明的神色:“我想帮你,西茜。”

“我......”那根小小的蜡烛把自己化为一滩眼泪后,房间终于彻底陷入了黑暗,这时她终于开口了:“我和你一样讨厌被安排,被一些所谓的注定绊住手脚,其它的都不重要我也不在乎了,但是——”

安多米达聚精会神,像是等待一个有关生死的宣判。

“但是......那是他啊......我想先见马尔福一面。”她的声音又轻又坚决,安多米达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和自己同级的卢修斯·马尔福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安多米达回忆了很久,只能想起他那头梳得一丝不苟的金发后扎起的低马尾,和一双总是含着讥讽的浅色眼睛中渗出的那股傲慢。卢修斯·马尔福在斯莱特林威望颇高,并且在六年级就成为了食死徒。虽然他不像贝拉特里克斯整日叫嚣着要消灭所有的泥巴种渣滓,但安多米达能清楚的感受到马尔福对非纯血巫师刻骨的恶意与鄙视。

自己的妹妹嫁给这样的人无疑会使她离最黑暗的危险更近了一步,但安多米达不打算干涉纳西莎的决定。她自己为自己做了一生中最不后悔的决定,也会尊重纳西莎自己的选择。她告诉了她这件事的危险之处,剩下的事情只有纳西莎自己有权做主。就算她的妹妹选择了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除了祝她好运之外,安多米达不会用自己的想法侵犯纳西莎的自主权。

作为姐姐,她能做的无非是为纳西莎多准备一条后路,这也是她能为自己的血亲做出的最后努力。

“安达,”纳西莎的声音很低沉:“我明天会带上这面镜子,也许......见过马尔福一面后,我会直接从他那幻影移形到对角巷,丽痕书店旁边的小巷子里。”

“我和泰德会在那等你!”安多米达释怀地小道:“小天狼星一定也会很乐意和我们一起过去,只是——你真的考虑好了?”

“我......”

“没关系,总之,我们明天会一直等你。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你手上,不到最后一刻,无须考虑那么多。只要你的选择不违心,我都为你感到高兴。”

“谢谢你。”纳西莎的声音颤抖地不成样子:“姐姐。”说完,她将镜子塞回枕头下,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努力将千头万绪融为迷蒙的睡意。

——tbc——

ps.可能电影党不知道,唐克斯死于贝拉特里克斯之手,她杀了自己亲妹妹的女儿。布莱克三姐妹之间的情感太纠葛太复杂,她们以前的故事实在让人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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